今春家中那方小花臺裏,簇擁在紅紅白白的日日春膝下,通泉草的紫唇終於演出了八部大合唱。三年前特意埋入的種子,從零落的輪唱到較繁複的重唱,至此栽草之計總算稍稍有成。  

第一次有意栽草,挑中的對象是紫花酢漿草,找不著種子,查書方知她開的根本是無果之花,只好小心移掘她的鱗莖。沒想到有意栽草草也不發,想讓公家宿舍庭院叢撐碧傘、開遍紫花的「陰謀」一直未能得逞。或者野地裏的精靈不屑落腳入牆內俗家吧!

 

自小被教導除草當然是種花的第二要事,於是在澆水之餘,有力施肥以前,必定順手連根一一拔起,除惡務盡呀!還要提防隨起的春風。

 

後來許是偷懶找藉口,當天胡荽油亮似五花瓣的片片薄綠,浮萍般逐漸舖滿花盆復垂簾於盆緣,豈止掩飾禿黃的盆土而已?而原就會由各種磚石縫隙竄出綠意的小葉冷水麻,自然也要一小撮一小叢的在盆周作盡責的襯底,就算分去主角的一點殘羹又何妨?。單葉一穗獨立的鈍頭瓶爾小草,則是天降挺俊的衛兵;至若黃鵪菜綻放的迷你黃菊,難道不能算可賞之花麼?既然風送她來到我眼前,那也是一份緣啊!又何忍當劊子手呢?

 

歷經雜陳的五味人生,畢竟已乏力企求純淨之境,如此懶蟲尚可自誇有兼容並蓄的大度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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