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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 謝謝攝影家史都華先生慨借小翠振翅的精緻照片。

  
清早走下第二彎梯階時,發現他正佇立在池邊的牆垣,當即煞住腳步,屏息不敢挪動。在樹叢的暗影下,除了喉間一小塊白,他整個側身大致泛褐,既看不到他的藍背,也辨不出他的橙腹,不過短尾大頭與特長的尖喙,讓我認定他必是那擅長打魚的翠鳥。

雖然還相隔五六公尺,可已算破天荒從最近的距離細賞他的靜態,以前無論在山澗或這個號稱萃湖的池塘,大都只能驚瞥他神出隨即鬼沒的翠碧閃影,就算遇到他歛翅稍歇,也總遙在湖彼岸。我索性慢慢蹲坐下來,竟得以觀察了十幾分鐘。

 

這期間他一共飛起而快速俯衝至水面四趟,因為沒帶望遠鏡,看不清他的魚獲,但每次返息都停棲頗久,憑他狠準的好記錄,應該是在用餐。有一回他還沿牆如蟹橫行了一段,大概要調整出擊的最佳角度吧,而他懸停在空中振翅的時間,則短暫得不怎麼明顯。

 

第四次他飛上了水同木的枝幹,藉著坡下水聲的掩護,我繞到他身後三公尺左右,起碼確認了藍背。可能還是驚動了他,他忽又疾落至池邊的姑婆芋旁,我趕緊跟上去,這會兒離他更近了,而且有足夠的光線,將他據說源自女媧寶石的七彩畢露。

 

但他沒肯讓我多瞧一陣,倏地又箭射至對岸。我連忙繞湖追蹤,轉了大半圈,才又聽到唧唧之鳴,不久那迅捷飄忽的藍光終於重返眼前,而且是左梭右竄的兩道!同時遇著一雙,哇!這也是生平第一次。

 

這個渾黃永不會像翡翠的小水池,剎時因為「澹蕩光中翡翠飛」而流麗起來,如果用相機去捕捉那貼近水面掠風的軌跡,說不定會像夜間拍攝行車,只描出光痕而不見實物呢!所以就算有望遠鏡在手,也絕不可能看清雌鳥下喙塗抹的口紅,但愛相隨的小倆口,無疑是一對吧!幸好池周尚有不少未被水泥封死的土岸,那麼某處掩蔽的蕨類底下,或許藏著一個有通道的洞穴,好似橫臥的圓肚瓶那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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