蝴蝶之舞錦 @ 蘇嬤白宇的井天

有一天早市買菜，碰到跟我同年的鄰居，她拿著半截寶特瓶，得意地跟我展示裡面的小花，驚鴻一瞥，似見一葉片橫臥，當下只覺那迷你的白點可愛至極。

後來她拿來養在小杯子裡的一棵植株送給我，把它移種在比較大的花盆之後，便悄悄地不但越長越高，且從旁側發展成七八個分株。它厚實的綠葉片鑲著粉紅色的邊，隱約薄覆著一層白粉，因為手指摸過去便油亮多了。又注意到它較低的葉柄附近，伸出幾把有些硬度、像刷毛的長褐針，也許類似榕樹的鬚根吧。但是始終不見開花，也不曾探究它的大名。

某日從河堤望見水泥斜坡下，突出一叢垂墜的紅鈴鐺，掛在一枝長花梗上面，那顯然是曾經長遍我們的屋頂，如野草般除之不盡，乃至有點惹人厭的一種景天科植物。查詢之下，原來他的名字可能叫作「不死鳥」啊！所以像九命怪貓那樣嗎？怪不得蔓延那麼迅速。

因為查「不死鳥」而順便得知了這盆栽的芳名，也看到它真正的花的圖片，這才大夢初醒地忽然領悟：那天清晨在昏暗光線中誤以為是花的，必定是如落地生根那般，從葉子邊緣長出的不定芽。該多敲敲打結的腦袋瓜，可笑居然繞了這麼個大圈，才把如此明顯的事情弄明白。

蝴蝶之舞錦啊！葉片像蝴蝶展翅漫舞嗎？據說因為溫度和季節而有不同的變化喔！我家這些分株色澤的確不盡相同，只是觀察的時間不夠久長，沒留下分別冬夏的證據。還有人說下雨的時候，兩兩兩相對的葉子會開展近乎直線，反之日曬乾旱時則向內併攏，我曾故意把它放在太陽底下兩天，似乎沒什麼動靜。或許兩天也太短了，不過一直以來的印像是頂端新生的葉子偏向合掌，較老的葉子甚至往下垂了。

想到「不死鳥」也有多處稱之為「不死鳥錦」，為何他們都多一個「錦」字呢？會不會是在景天科旗下，同隸某一個含「錦」字的屬？再查原來「錦」本是一種色彩鮮豔、有各種花紋圖案的絲織品，因此用以代表色彩變異有錦斑的品種。原生的「蝴蝶之舞」葉子整片就清一色綠綠的，而「蝴蝶之舞錦」則會呈現各色各樣的線條或斑塊，甚至有全部變成黃色的，真箇是葉團錦簇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