颱風讓平常的日子有些許意外放假的感覺,但也只能乖乖待在家裡,面窗呆看風雨。
經大風掃蕩的雨有些兒繁複,或者大抵可分為三層來描繪:最靠近觀眾如舞臺前景、僅有那麼狹窄孤零零一排的,是垂掛在簷的動態珠簾,從每一凹波浪瓦的谷底,它仍只能悶頭以重力加速度鉛直墜落,又因綿密的連環追續而串滴成幾乎連為實線的虛線,亦偶能奮力攀附一陣暴風而擺一下尾巴。
 
中間腹地較寬的區塊,或許已部分掙脫了地心引力,於是呈現我們從小提筆就會畫出的斜線:像大樹只任枝傾而始終立定腳根,小雨點懸空的身子雖有些單薄,半截身軀不得已被吹歪可並未全然鬆手,便造就這種斜飄的典型吧!照說它本是鮮明的範本,然而在遠近二羣舞者包夾之下,前後都沒靠景地輕易被穿透,若不刻意對焦,反倒常在視界裏糊掉了;同時風愈猛烈,它的勢力範圍就會被第三層逐步侵佔而縮小。
 
遠方的飛雨儘管距遙而淺淡,又總是跑龍套的持旗隊那般,才從舞台左角竄出,迅即以雷閃消失於右端,甚或如整片快速挪景移幕的煙霧反向而行,但它彷彿全面無重而前仆後繼地橫掃懸浮暴走,看來才像真正與風共舞的主角,而一路似乎追隨著奔雲的方向,可能是天上那萬片大灰裙長曳的拖紗吧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幼幼班的傻瓜只能拍到前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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